分级:NC-17
倒吊人:自我牺牲
阿尔杰感觉自己正在被拉入梦中。和在“愚者”的祝福下接受风暴教皇的审查时类似,此刻他的意识还是清晰的,却能感受到某种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正在拖拽他。这种感觉转瞬即逝。
将醒时,阿尔杰发现自己的后背贴着什么温暖的东西。他的心猛地一跳,睡意一扫而空。灵性直觉没有报警……他平复片刻,在耳畔轻而缓的呼吸声中小心地起身,惊恐地发现自己身边躺着个人——黑风衣,黑发,线条冷硬,正是“世界”格尔曼·斯帕罗。
这堪比恐怖故事的“降临”让阿尔杰的思维停滞了几秒,他僵在原地,看着格尔曼悠悠转醒。“世界”醒,“愚者”归——难道“愚者”先生从沉眠中苏醒了?可这样的形式……“世界”的脸转向他,面上没有一丝惊讶。于是他问,“愚者”先生要归来了吗?
格尔曼没睡醒似的眨了眨眼,那张冷脸上居然浮现出一个近似困惑的表情——这让阿尔杰冷汗直冒——他说,我不知道。
阿尔杰如临大敌。眼前的格尔曼是真是假?如果是真……“愚者”陷入沉眠,与他关联最紧密的“世界”出现精神不稳定的可能性也很大。格尔曼没有回答阿尔杰的疑问,阿尔杰不敢再问。如果他真是“世界”,那么揣测他约等于揣测“愚者”,阿尔杰不敢冒险。
推开舱室的门,阿尔杰看到熟悉的大海。“幽蓝复仇者”号的早晨,水手们有条不紊的忙碌着,海风里的咸味参杂着一丝厨房飘出来的香气。没有任何异常。
有水手前来汇报,听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船上出了点不大不小的事情,需要船长处理。戴里克来信,教会也出了点不大不小的事情,要征求他的意见。他扫了一眼自己舱室的门,又移开了视线。无论是真是假,那位“世界”没让他感到危险,也许暂时不管,静观其变才是最好的选择……阿尔杰像是要甩掉黏在身上的沉甸甸的视线似的,加快脚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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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杰推开餐厅的门,一眼看见格尔曼·斯帕罗旁若无人地坐在餐厅中心,周围的水手吃喝谈笑如常,似乎没一个人注意到餐厅里多了个疯狂冒险家。
阿尔杰带着食物落座。格尔曼正慢条斯理地切着一条烤鱼,低笑一声:“他们看不见我。”
“这是梦吗?”
“你觉得呢?”格尔曼把问题抛了回来。
餐毕,阿尔杰回到舱室,格尔曼跟了进来。他发现格尔曼走路像一只猫一样无声无息。走廊尽头那一间舱室没有人住。格尔曼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却没有挪窝的意思。阿尔杰的一些担忧成了现实:身为船长,自己搬出去容易引起船员的怀疑,而眼前这个格尔曼,谁知道他睡觉的时候会出什么问题——然而,然而,船长舱室只有一张床。
有心理障碍的似乎只有阿尔杰一个,无论做什么,他总感觉芒刺在背。而格尔曼表现得非常自然,好像这位天使的脑子里已经不存在私人空间这个概念。阿尔杰任命地躺下,悲哀地希望明早醒来的时候,他们还能保持基本的背对背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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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阿尔杰难掩语气中的诧异。
格尔曼站在甲板前端,手里拿着根长杆,注视着海面。无预兆地,他扬起了长杆,一条鱼被扯出水面,在空中划出一段弧线。
阿尔杰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格尔曼手里提着鱼而不是海盗的脑袋向他走来。几天的相处之后,“世界”在他心中的形象愈发扑朔迷离起来。
格尔曼并不是一直在船上。他有不只一种传送方式,这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为什么总在船上。另外,总有怪事围绕格尔曼发生。比如,自从格尔曼出现,风暴及其他海上常见的天气变化再没出现过。餐厅菜单里甜食的出现频率已经超出了船上物资能支撑的范畴,但今天的午餐还有蜂蜜烤鱼。偶尔阿尔杰会突感一阵脊背发凉,却发现不了任何异常。在这种情况下,睡在一张床上的两个人滚到一块去了,只能算怪事中比较符合逻辑的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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